靠岸,武汉码头的灯火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我和纪白站在船头,看着水手将老鬼的尸体抬下船。纪白将两半地图拼好,用胶带粘牢,递给我:“你真要交给政府?”
“总要试试。”我将地图小心收好,“至少,不能让它落入想利用它制造杀戮的人手里。”
晨光刺破云层,洒在长江水面上,波光粼粼。纪白望着远方的龟山,轻声说:“老鬼说的也许没错,乱世之中,清白很难。但我们至少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我想起苏婉清临终前可能还握着地图的手,想起钱德勒眼中未及褪去的惊愕,想起赵文轩落水时绝望的大笑。民国二十年代的武汉,本就是个充满矛盾与挣扎的漩涡,而我们,不过是在漩涡中试图抓住一丝光亮的探路人。
“走吧,”我拍了拍纪白的肩膀,“回警局写报告。下个案子,说不定还在等着我们。”
他点点头,镜片在晨光中闪过一丝亮:“这次的案子,霍桑和包朗会怎么写?”
“大概会说,”我笑了笑,迎着江风走向舱门,“真相从不美好,但总值得追寻。”
甲板上的血迹被晨露冲淡,乘客们陆续下船,码头的喧嚣重新响起。搬运工的号子声、小贩的叫卖声、黄包车的铃铛声,交织成武汉特有的市井乐章。而我和纪白,将带着未解的困惑与坚定的信念,走进这座城市的下一个黎明。珍珠项链在林伯年手中闪烁,军火地图被小心封存,唯有江水流淌不息,见证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罪与罚,血与火,以及永不熄灭的,对真相的渴求。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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