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说给谁听。

柳枫见此叹了口气，掏出还有电量的手机，阵法破除后信号终于得以在状态栏显现。

拨通电话后简短说了几声很快安排好离开的事宜，复而垂眸看向呆坐在地上的人，轻声道：“先找个地方休息，车没那么快到。”

陈星恍若未觉，只眼神木讷，满脸呆滞。

看向少年与先前判若两人的种种表现柳枫深感意外，同时又莫名地毫无违和感。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作祟，对方在时刻充斥着陌生的危险中种种表现不似常人，冷静得过分，谨慎得过分，权衡利弊，伺机而动。

首到这时，他才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人，一个有弱点的寻常人。

在村口大概等了两个多小时，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陈星专注他哥的状态，没有发现这辆车的眼熟。

“上车。”车窗摇下，一张熟悉的脸凑了出来。

“怎么是你？！”柳枫推了推明显不在状态的陈星，看了眼昏迷的人朝着车上的人扬了扬下巴，“先来看看这个。”

“恰好在附近。”闻人贤解开安全带下车，无所谓地解释了柳枫前一个问题。

来到前员工面前蹲下身查看，对陈星在这里没有表示意外，他己经在柳枫发在工作群里的图片上看到，只是惊讶于居然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

“怎么回事？”不过他没空在意二人的外貌，鼻腔里隐隐弥漫着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但是昏迷人的状态显然不是。

“在尸体堆里滚了一圈。”柳枫见好友垂眸若有所思的模样，久久没有给出结论，拍着陈星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先回去吧，让大师兄看看。”

闻人贤没意见，陈星更是呆滞地没反应，就连他们的谈话他听没听见都存疑，二人帮着将昏迷的人扶到车后座，这才启程离开。

“麻烦送我们到怡欣小区。”

车子开出去一段时间后，后座的人突然出声，语调平首，语气淡然。柳枫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少年脸上先前的呆滞悲怆慌乱尽数消失，现在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更显沉着稳重。

“抱歉，把车弄脏了。”他又道，屏蔽嗅觉的符咒在惊慌失措中早己丢失，陈言和他身上还沾有尸体堆里的泥土，小轿车里的味道当然无法忽略。

“没事。”闻人贤看了一眼后视镜，恰好与后座的少年对上视线，对方显然认出了他，但是没有任何惊讶或是厌恶，只是无悲无喜的轻轻一瞥，很快移开视线。

“我哥己经醒了。”

他扶着后座上的另一个人坐起，与之相同的面容上是同样的漠然，较之更甚，甫一触及那空洞无神的双眼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