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的手指抠进顾沉砚的粗布衣襟里,声音发颤:"他说有野山参能治我爹咳血,让我明早一个人去后山老槐树下。萝拉晓税 首发"
顾沉砚的手顺着她脊背轻轻拍了两下,掌心的温度透过洗得发白的知青衫渗进来:"别怕。"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柴刀,刀刃在灶膛火光里泛着冷光,"我陪你去。"
"不行。"苏檀攥紧他袖口,"他说要是带警察......"
"我不是警察。"顾沉砚把柴刀往门框上一磕,刀背撞出闷响,"我是你对象。"
苏檀耳尖发烫,后知后觉他刚才说的"对象"。
但不等她反驳,顾沉砚已经摸出裤兜里的搪瓷缸,倒了半杯凉白开推过去:"先喝口水。"他蹲下来和她平视,眼尾那道淡疤随着皱眉绷紧,"明早我藏在老槐树上。
你记住,要是那人露面,先看他手里有没有野山参——真野山参芦头有珍珠点,参须带金皮。"
苏檀捏着杯子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要不找李大山帮忙?
他堂哥在邻镇卖山货,说不定能打听到这号人。~6/吆¢墈,书_蛧- ′庚`歆,嶵~哙¨"
顾沉砚拍了拍她手背:"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大山就踹开知青点院门。
他裤脚沾着露水,怀里还揣着个油纸包:"苏知青!
顾同志!"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我昨儿翻了三座山找我表舅,他说邻镇集上确实有个卖药的——说是从深山里挖的野山参,要价五张大团结!"
"五块?"苏檀倒抽冷气。
她上个月卖空间里的灵米才攒了八块,五块够给爹买半车止咳药了。
"不止。"李大山从油纸包里抖出片干枯的参叶,"我表舅说那人心思活泛,前儿还跟人打听青竹沟知青的事儿。"他压低声音,"问的是......苏知青你爹的病。"
顾沉砚接过参叶对着光看,叶脉纹路细得像头发丝:"这是人工种的园参叶。"他把参叶揉成团,"那人在撒谎。"
苏檀的指甲又掐进掌心。
她想起昨晚电话里的沙哑男声,想起原主被马钱子折磨得整夜咳嗽的样子,喉咙发紧:"去邻镇。\w¢z-s`x.s¢._c-o/m!"她抓起门边的竹篮,"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马小花听说他们要出门,追着塞了俩烤红薯:"山里露水重,垫垫肚子。"她往苏檀兜里又塞了把炒黄豆,"要是遇到难处,就喊'山雀子叫三声',我家那口子在镇西头有相熟的猎户。"
顾沉砚把苏檀的竹篮抢过去挎在自己肩上,冲马小花点头:"婶子放心,我护着她。"
邻镇的集贸市场飘着油饼香。
苏檀跟着顾沉砚穿过卖鸡蛋的竹筐、堆成山的红辣椒,在最角落的草席前停住脚。
草席上摆着几株蔫巴巴的参,旁边蹲个戴草帽的男人。
他见有人来,慌忙把参往怀里拢:"野山参!
正宗野山参!"
"怎么卖?"苏檀蹲下来,指尖刚碰到参须就被男人拍开。
"五块钱一根。"男人缩着脖子,眼神往顾沉砚身上飘,"现金,不赊账。"
顾沉砚蹲在苏檀另一侧,用脚尖拨了拨参:"芦头呢?"
"啥?"
"野山参的芦头有三节,像个小疙瘩。"顾沉砚扯下一根参须,"真野山参的须子脆,一折就断。"他轻轻一拧,参须黏糊糊地缠在指尖,"你这是拿园参在粪坑里泡过,染了颜色。"
男人额头冒出汗珠:"你...你懂个屁!"他突然站起来要收摊,草席下露出半截蓝布——和林月白前儿丢的蓝布衫一个颜色。
苏檀心尖一跳。
她想起林月白总说自己表叔在县药材公司,想起张警官说林月白表叔被控制时那副嘴脸。
"等等。"她按住男人手腕,"我要给我爹买药,你总得让我看看货真价实吧?"
男人猛地甩开她的手,草席"哗啦"一声翻倒。
参滚进泥里,露出底下压着的纸条——上面是林月白的字迹:"拖住苏檀,等我信号。"
顾沉砚的手已经按在腰间。
他退伍时没带枪,但侦察兵的骨节捏得咔咔响:"说,谁让你来的?"
"我...我就是个卖药的!"男人往后退,撞翻了旁边的醋坛子。
酸气熏得人睁不开眼,他趁机往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