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儿,慢慢问道,“你们赌钱了没有?”
面儿受惊,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偶来娱情,这才是第一回顽!!”
那还好,李辞盈稍缓和些,“凡人坏品败名,多纵博酒色之类,沉溺过度,白白荒耗志气。-三^叶¢屋` *无?错~内-容·咱们鹤知才智英敏,岂因贪顽荒废光阴?”
面儿连连点头,“乡君所言极是!”
李辞盈见他能悔改,也肯放过,“既是第一回,又不曾赌过,那——”
面儿只以为此事了了,感激一抬头,外头院门“轰”一声巨响,蛮儿张扬的笑意漫过来,“怎都在外头站着?!莫非萧鹤知今日突发神力,这样快就将尔等统统杀出百.家乐来?”
“二娘!”有人打断她,“别说啦!”
蛮儿尚不知有什么不妥,迈着步子大声笑着,“走走走,让吾替你几个报仇雪恨,不将萧鹤知打得片甲不留,明日就也不去射箭了。”她喊另一个儿郎,“谢观,你不是想要他那柄——啊!!”
蛮儿半只脚踏进门槛,立即惊了个倒仰,“——盈、盈、盈……”
李辞盈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怎不说了?”
“……乡君。.8*6-k.a,n~s-h*u*.′c\o.m¨”蛮儿哪里还敢说,靠在门上,顺便瞪一下外边的几人——她大人来了,怎不知道多说两句阻止她。
硬着头皮“嘿嘿”笑了两声,下意识把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
“手里拿着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蛮儿抚住心口,将食盒搁在案边,说道,“是给鹤知带的饭菜,他——”
这般贪顽,竟连饭也不肯自个去吃了,要别人给带回来?李辞盈万是不肯相信,这样短短数月,本勤奋刻苦的孩儿们就堕落至此?!
从前在鄯州时候,两个孩儿哪里用得着这般操心。
虽眼前万事无忧,可到底蛮、面两个才是她真正的娘家人,如今不止庄冲离群,两个小的也难为族益奔波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席卷,她怔怔失了神,扶案坐在椅上,眼圈慢慢儿透了些绯色。/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萧应问再看不下去,给面儿挑了个眼色,让他实话实说。
实则此番并非是为逃学而装病,面儿一咬牙,反手解开襟扣,臂上一块洁白的纱布落来眼中,“盈姨,鹤知近日缺席教学,是为着手上落了刀伤,实没有气力拉弓骑马。”
“刀伤?!”李辞盈霍然起身。
“不错。”萧应问咳了两声,上回蛮、面俩人看上梁骁骑的唐刀,那不是请人往定风山庄去定制,可惜孩儿们等不了那么久,趁着上回休沐在侯府兵械库暂借了两把顽耍。
斗械制伤,岂非寻常?
面儿低头,“咱们都十岁了,仍只用木剑顽耍,真正的刀客怎能不见血呢……”
回应他的是当头一个爆栗,“究竟谁伤的你?”
蛮、面、萧三人面面相觑。
“我没想伤他的。”蛮儿也愧疚,捂着手臂落下泪,“盈姨,那日鹤知流了好多血,是我求了阿耶请医官,也求他万万不要将此事与你说——”
李辞盈又问,“医官怎么说?”
萧应问答,“昭昭安心,这回并未劈中经络要害,伤点皮毛,无甚大碍。”
“这回?”她重复一遍,但当两个孩子的面也不好再斥他,李辞盈一指萧应问,“到院子来说。”
孩儿们何不惶恐,一左一右拉住她。
左右这会子与她难齐心了,李辞盈冷冷道,“并非有点子气力就能是舞刀弄棒的好手,世子是过来人,岂能不懂得刀剑之术也讲究循序渐进。”
萧应问果然不懂,“吾四岁时已学会唐刀十三式。”
两个孩儿不合时宜发出“哇”的叹音。
“……”李辞盈气得发颤。
难道孩儿们有了真家伙就拿来胡乱戳杀?
罪魁祸首更有他人。
院中一阵沉稳脚步,只听那谢小郎君高声道,“问使君安好!”
“嗯,昨儿都练得怎么样?”裴听寒也是一股脑儿往屋里边奔,“鹤知的伤如何了,若还再耽搁几日,咱们先推进度,等他好全了,再——”
他猛地一顿,忽抬手挡了脸,转身加快步伐往院门走。
“裴听寒?!”
挡着脸她就认不出来了?李辞盈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此人为避卢家亲事一步不再踏进崇仁坊,下值了躲到雁山书院擅自当教学。
十岁的孩儿初学刀法,就让他们用上开过刃的真刀了?!
“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