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的皮肤重度烧伤植皮,夏天甚至都不敢穿短袖,身上全是移植皮肤的痕迹。+w.a*n^b~e¨n?.^o*r+g.
而身为他们的孩子,卓惜从小就被人讥讽嘲笑。
哑巴和怪物生的孩子么,自然也是怪胎。
也有人说,她爸爸那么丑,她长得那么好看,指不定她是被偷被拐来的孩子。为此卓惜还在家里大闹过一次,逼得两人带她去鉴定机构做了亲子鉴定给她看。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她确实是卓焱和孟沅的孩子。
她越来越自卑,也可能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叫她开悟了,于是触底反弹。她学会了保护自己,大部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只要她狠起来,别人就不敢再欺负她。
因此打架变成了常有的事,她被叫家长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母亲孟沅以前在一家电商公司做售前售后文字客服,晚上兼职钩毛线织品出去摆摊。父亲卓焱以前是一家水站的送水员,因为生意不景气被开,这几年在跑外卖。
两人的工资放在这个年代不算可观,勉强也还算过得去。*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他们对自己节俭苛责,对卓惜却毫不吝惜,逢年过节的漂亮衣服鞋子没断过,平日里也有点小钱足够她买零食和出去玩。
卓惜以前对家庭的意见也并没有那么强烈,直到孟沅的去世。
孟沅是下班买菜回家的路上被一个犯困打瞌睡的司机撞死的,那个地方是个死角。司机逃逸,过了好几天人都咽气办葬礼了才被抓到。
那司机家里也不算富裕,加上保险理赔部分,最后一共赔了八十万。
最让卓惜感到心寒的是,因为对方再三下跪央求卖感情牌,她爸签下了谅解书,法院在判刑时对对方从轻处罚了。
对她来说,孟沅是她的一切,是她唯一可以汲取的温暖。她原谅不了那个司机,但更原谅不了卓焱的行为。
因为这件事,卓家父女的关系极速恶化,如今到了身在同一屋檐下却几乎不打照面的地步。
手机在口袋里闷闷震动起来,卓惜摸出来,是卓焱的电话,她果断挂断。?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微信里,卓焱也在一条条给她发消息。
【惜惜,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
【你晚自习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烤肉好不好?】
【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但你别赌气让我找不到你好吗?】
【惜惜,可以回一下消息吗?回家没看见你,我好担心你】
【你生气想要骂我甚至是打我都可以,你别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好不好?】
“嘁——”
卓惜嗤笑着扭头,抑着快要再次夺眶而出的泪,咬紧嘴巴内侧软肉。
很快丝丝血腥味就弥漫了整个口腔,她才松嘴。
退出卓焱的聊天框,给闺蜜叶淼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那头热络嘈杂,听着一片欢喜的模样:“喂!惜惜!”
卓惜胸腔酸楚被强行压了下去,迟疑了一瞬才问:“水水你在哪儿?怎么那么热闹的样子?”
叶淼止不住兴奋:“我哥回来啦!说后面可能要去国外上大学,我们在酒楼给他庆祝呢!怎么了吗?你找我有什么事?”
叶淼的哥哥叶垚比她大半岁,是典型人帅又优秀的别人家孩子,读的也是省里最好的重点学校。这学期去国外做了为期半年的交换生,叶家人骄傲得不行,从那会儿就开始逢人就说。
没想到原来是今天回来。
卓惜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更何况叶淼是她这么多年唯一的朋友,她现在无心去庆贺,至少也不要当一个破坏气氛的电灯泡。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没事,本来是想叫你出去溜达一下的,既然你哥哥回来那你们好好吃饭。”
叶淼本来想再陪她聊两句,但卓惜耳尖听到了那边在喊她,就主动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她恰好饿了,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一家大排档边。外面摆着大大小小的桌子,卓惜随便拉开一个红塑料凳坐下,招了招服务员,点了点烧烤和啤酒。
服务员看了眼她的校服:“啤酒不卖,小孩子家家别喝酒。”
说罢也不管她有没有意见,转头去烤架那边给烧烤师傅报单子去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又拿了瓶可乐过来,径直放她手边。
卓惜沉默片刻,还是拧开喝了一大口。密密麻麻的气泡顺着食道滑下去,沿路炸开,她不受控制打了个嗝。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还带上了铃声,她怔愣。
她差点都忘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