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垚头真的要炸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记忆席卷而来,他更偏向后面的才是自己真实的记忆,可又觉得错乱分不清。*d?u/a.n_q¢i/n-g-s_i_.¨n`e¨t.
直到听到这句话,才猛地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脸,下午的时候才在墓碑上见过,怎么样也不可能认错。
“你是卓惜?你真是卓惜?”
“对,是我。”卓惜深吸一口气,见他一脸分不清情况的模样,把口袋里随身携带的小圆镜给他,“你为什么也来了这里?”
叶垚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看了看手,又看向卓惜:“我?你?这里是哪里?”
卓惜顾不得太多,她本就颇多疑虑,现在忽然又出现了这一茬,心头疑团更是难解:“这里是1998年,别的我晚点再跟你解释。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穿来这里?你还记得你之前做了什么吗?!”
叶垚顺着她的话去回忆,可说出来的话却磕磕巴巴:“我记得…我陪我爸给你们一家上坟,晚上我爸突然说要去找他以前埋的信。`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下雨了,信湿了,我帮他处理打湿的信,好像不小心撕破了,然后就忽然晕了。”
她敏锐捕捉到了什么:“等等,什么叫给我们一家上坟?”
叶垚顶着头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一帧帧画面频闪而过,痛得他手抖牙颤,只能咬牙磕巴说:“你…死的那天,卓卓叔崩溃自杀了,今天…是…你们一家三口的,祭日。”
卓惜一个恍惚,下意识后退一步,被凳子绊倒猛地跌坐下去。她却顾不得痛,脑子里反反复复重映着他这句话。
她之前甚至以为那一瞬间被断裂的塑料凳子片扎进胸口是自己的错觉,这段时间将那件事都快遗忘掉了,现在却猛地想起来濒死前的窒息感受。
而更窒息的却是叶垚这句话。
在孟沅死后的第二个祭日当天,她被人撞死,卓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崩溃自杀。
他们一家三口,竟都是短命鬼。`我,的?书.城¢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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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惜,卓惜?”
“卓惜?”孟沅半侧身偷偷看她,压低声音想提醒一下,她毫无反应自顾自出神。又想拉她一下,奈何太明显了,只能看了一眼卓焱。
卓焱看懂她的意思,微微蹙眉点了点卓惜:“卓惜,老师点你呢。”
卓惜猛然回神站起来,四处张望:“啊?哦哦哦,那个什么……”
卓焱把书推来:“第二小题,这句诗的中心思想。”
她飞快扫了一眼,才在刘有才不满的神情中答题:“这首诗的中心思想是…”
回答完问题,刘有才勉强满意,让她坐下的同时不忘点了点:“最近我发现班上不少同学都有些不在状态啊?是怎么回事?都高三了,一点都不紧张吗?没有一点高考在即的紧迫感?还是我管你们管得太松了,让你们觉得我的课很好混?”
下面噤若寒蝉。
刘有才也不指望他们能吭声了,叹了口气,又念起了那段八百年都念不厌的经:“你们要知道你们都已经是高三了,不是高二,该给自己上上弦了。学习不是为老师学的,是为你们自己学的,想想你们父母辛辛苦苦挣钱供你们读书是为了什么?”
絮絮叨叨唠叨了五分钟,他才重新进入正题。
直到下课铃响,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立刻有了活跃的氛围,刘有才前脚走出去,后脚班里就开始欢呼。
孟沅转过身,看卓惜还是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免担忧:“卓惜,你能不能说说你到底怎么了?你和叶明鑫昨天晚上说什么了吗?今天你整个人都不对劲。”
卓焱昨晚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本想跟孟沅一起说两句,却见她目光温吞转了过来,定在他脸上。
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也没什么啊。
卓焱忍不住摸了把脸。
卓惜心情复杂看着卓焱脸上还没有好全的伤,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两人配合意外默契,他开始还呵斥她问她加入进来做什么,后来却帮她挡了几次别人的棍子和拳头。
她赫然发现卓焱似乎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卓惜以前以为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被人轻蔑,被奚落,甚至被她这个女儿指着鼻子冷嘲热讽,他都从来只是垂着眸,一言不发。
她以为他不会痛,他应该早就对这些无感了,或者根本就不会在乎,所以仗着自己的委屈,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可都是人心,是肉长的,怎么会不痛。
就像孟沅说的,卓焱是个看着就意气风发张扬的人,被意外和岁月蹉跎成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