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认不出来,她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自己了,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发型给人带来的变化能够这么明显。?c¢q·w_a?n′j′i^a¨.!c\o`m-
听着爸爸前半句的话,孟沅忍不住鼻子一酸,但后半句一出口,那细微的情绪早就没了。
他到底是怎样才会觉得她过得好?
如果不是卓惜,她现在恐怕还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此刻精明的老太太苗红花也出了声,张嘴尽显刻薄:“哎呦可不是过的好哦!当年趁我们不注意撒丫子就跑了!这些年在城里过着好日子,是全全把你我这个生她养她的爹奶忘得一干二净哦!”
“没良心的死丫头!你那个狠心的妈把你就这么一甩撒手不管!要不是老婆子我,你现在还有这个命享这些荣华富贵?在这里过这好,也不想着拉扯拉扯你苦命的爹奶,拉扯你弟弟!”
孟沅还以为自己早就对这些唾骂感到麻木,可不知是不是就像苗红花说的,她最近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些,听着这些话竟然开始感到委屈害怕,浑身发抖。*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老太婆极其不要脸,像只拔着脖子嚎的鸡,没一会儿就脸红脖子粗,惹得旁人纷纷驻足观看。
她也不嫌丢人,作势还要骂,下一秒一根手指就指到自己脸上:“老不死的东西你再骂?!信不信姑奶奶我把你这张贱嘴撕了?”
卓惜已经快气疯了,那次从孟沅的只言片语中她就已经想过那些难听的场面,可真正亲眼见到了才知道孟沅当初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是揭开了多么痛的旧痂。
她骂人也是跟人对练出来过的,噼里啪啦砸出来,不给两人留半分脸:“我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厚颜无耻的老东西到底是从哪个下水道钻出来的,满嘴喷粪臭气熏天!当年孟沅还在你们家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她的?拿她当佣人使唤,不让她上桌吃饭,让她小小年纪就落下一身这样那样的病,这就是你嘴里的拉扯她长大?”
孟沅陡然落了泪,不愿抬头,却也不想卓惜被她奶奶为难,扯了扯她袖子:“卓惜,别说了……”
卓惜正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自顾自输出:“还有你,别在这装多爱孩子一样。/l!k′y^u/e·d`u¨.^c~o?m+以前放任这个老不死的虐待她的时候你在哪?你管过一次吗?她为什么要不顾安全也要摸黑连夜跑出去?你们以为她不害怕?还不是因为你们不把她当人看!”
“还有,她来临禾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些年你来看过她一次吗?给过一次钱吗?想过她孤零零在这怎么活得下去吗?生了个耀祖还真当你们家有皇太子,所有人都该求着供着了?还拉扯,我拉你大爷!祝你家太子以后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孟沅!我们走!”卓惜气都喘不匀,头也不回拉着孟沅进去。
苗红花捂着心口跌坐下去,一副要命的模样,指着她们背影的手哆哆嗦嗦:“军啊!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在外头结交的都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才来城里几年啊,学坏成这样了,翻脸不认人了!”
孟爱军张了张嘴,去搀扶她:“妈,你别说了,当时我就说让您别跟来,您非跟,这山高路远的身体吃不消。”
苗红花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木头脑袋!养出这么个小白眼狼还要帮着她!你看旁边那个疯丫头骂咱们的时候她拦了一下没?那疯丫头估计也是个野种,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呸!”
旁边还有人在看着热闹,孟爱军面子有些下不来:“妈!别说了!”
苗红花见儿子真的生气了,才呵了声,利索从地上爬起来。
孟爱军隐隐后悔来这一趟了。
村里有家姑娘跟孟沅一般大,也是被家里费劲搞进了临禾,这次递消息回来。正巧他媳妇刘喜珠从村电话亭那边路过,就被人喊住来给孟爱军带话。
那人说了这个誓师大会的事,说是要家长最好都共同参加比较有纪念意义,刘喜珠就鼓捣着孟爱军来看看孩子,顺便说说那个事儿。
这一说,便传进了老太太耳朵里,也非要跟着来,怎么劝也没用。
现在倒好,丢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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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惜拉着孟沅去了一趟厕所洗脸,两人情绪都没有平复下来,尽管孟沅再努力克制,也还抽抽搭搭在啜泣。
卓惜冷静了一下,看不下去说:“委屈就哭,没必要忍着,有我呢。但你不能是因为我骂了他们哭,他们俩该骂,一点不值得同情。”
孟沅摇摇头,磕绊解释:“我,不是因为你骂他们哭,我,我是觉得我自己太没用了。”
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