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的意思:“人家都知道着急,就你,天天不知道‘愁’字怎么写,还当自己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新.完,本·神?站¢ ?首¢发·”
周麦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装作听不见,宋明华女士唠叨几句,也就过去了。
但她实在沉默了两秒后,还是忍不住抬头问:“我是感觉自己年纪不大啊,二十八岁大吗?”
宋明华的眼睛瞪大:“不大吗?”
周麦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暗藏一丝倔强:“不大啊,这年头就连三十八岁结婚的人都大有人在,我能活到八、九十岁呢,着什么急。”
“三十八岁结婚?”下一秒,宋明华女士的声音瞬间拔高,她将手中的筷子用力扣在餐桌上,随后侧转过身子,面对着周麦,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吓人:“周麦,你要想气死我就直说,别在这里用钝刀子割肉,不见血但要命!”
周麦也彻底没了食欲,将筷子一并放下:“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就不能聊点你、我听了都开心的话题吗?为什么每次都要大吵一顿,然后搞到不欢而散呢?不累吗?”
宋明华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也想开心!那你倒是做点让你老妈开心的事情啊!”
她的眉心逐渐拧起,一双眼睛就像是已经上弦的弓箭,已经暗中对准周麦,时刻等着发射:“我现在出去,但凡是个熟人见了都要问一句,你家女儿有男朋友了吗?结婚了吗?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现在成宿成宿睡不着,白头发多到都快盖不住了,你有想过你妈开不开心吗?”
她当下已经毫不顾忌老房子隔音差的问题,大声呵斥着,“周麦,你年纪不小了,真等到三十岁,你就算想找都找不到了,所以,做事情成熟一点,行吗?”
又是一次不欢而散的见面。?y^o?u!s,h/u/l\o^u`./c~o\m/
周麦已经不记得这是近一年以来自己第几次和宋明华因为结婚的话题而吵架了。
她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时,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不想动,不想说话,脱了鞋子便直接窝进沙发里,然后,用毛毯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几秒钟后,毯子下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气。·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累...
真的太累了...
这一觉,周麦睡了很久。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同样也静得让人心慌,那一刻,周麦莫名有种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错觉,但她不仅没有感到半分慌张和害怕,甚至还有些庆幸?
周麦窝在沙发上,愣了好一会儿,等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后,她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视线穿过阳台的窗户,落在了对面的那栋楼上,彼时,那栋楼已经没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了,看来现在已经凌晨了。
周麦下意识地挠了挠发痒的头皮,手指顺着发丝滑下时,突然触到一片潮湿,她的动作一怔,随即将整个手掌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从掌心传来的体温让她皱了皱眉,嘟囔道:“发烧了吗?...”
疲惫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凌晨一点。
周麦叫了辆网约车,一个人跑到医院打点滴。
量过体温,三十八度七,医生问她打针还是吃药,周麦没有犹豫,选择了打针。
深夜的输液室安静的有些冷清,周麦进去的时候,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女人,她的脚边放着一个某羽绒服品牌的购物袋,里面被小孩衣服、玩具还有保暖水杯给装满,怀中紧抱的孩子正在熟睡,额头上贴着一张退烧贴,露在外面的小脚丫上扎着针,但这并不妨碍孩子的小脸蛋被烧得通红。
或许是突然闯进来了一个人。
年轻女人突然睁开眼,警觉地朝着门口望过来。
周麦在看清她眼球上的红血丝后,心一颤,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快步走到另一侧的角落坐下,然后,将堆在下巴的口罩往上揪了揪,盖住下半张脸,也顺便将刺鼻的消毒水味隔绝在外面。
十分钟后,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过来,确认过姓名后,动作利落地给她打上点滴。
冰凉的药水被推进血管时,周麦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她抬头看着那两瓶药水,问:“请问我大约多久能打完?”
护士一边调整着流速,一边问她:“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周麦“嗯”了一声。
“应该用不了两个小时吧。”护士临走前又叮嘱道:“你一个人的话,最好不要睡着,如果在打点滴的过程中有什么不舒服,或者需要换瓶的时候就按旁边这个按钮,我马上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