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请来的, 要不要云行再劝劝王捕头?
云行和王捕头一起看向苏言。¢1¢5!8?t+x`t*.-c?o¢m¨
王捕头瞬时想到云行是如何将他们请过来的, 腿都开始发抖。
云行则拿起佩剑, 仔细观摩。
王捕头:“剖, 剖剖剖, 不就是剖尸吗?这人就是一个杀手,能有什么亲人?现在就剖!苏姑娘, 用不用我帮你找一把刀?”
“不用了,谢谢,”苏言问, “你说他是杀手?”
“可不是吗?他当初可是杀了刘家所有人。”
陆松源嗤之以鼻,“敷衍。”
苏言却想到了其他可能, “这是你们当时调查的结果?”
“当时……”王捕头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确实少见,三人死在厢房里,一人死在大堂,当时客栈附近还挺热闹,县令很重视,我们查得很仔细,他的确是杀手。可他已经跑了,我们没找到人,再然后我们就封了井。′w¨o!d^e?b~o-o!k/s_._c_o/m*”
苏言问:“你说的死在大堂的人,是谁?”
“是刘家的女儿。”
“她单独在大堂?”
“我们也奇怪,但的确如此,其他人都在厢房,只有她在大堂。”
苏言心中生出怪异感。
这次剖验尸体,苏言主要看的是胃部。
在王捕头和陆松源的注视下,苏言手持自制的解剖刀,手抵在杜友瑞的凶手,熟练地划开一道笔直的口子。
看到外翻的血肉还有扑面而来的死亡之气,王捕头心尖发颤。
好好的姑娘,怎么做起仵作了?
她怎么都不害怕的?!
云行本来是在外面等,见苏言真的划开杜友瑞的腹部取出内脏,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
他很少对什么事感兴趣,这是第一次。
云行抱着剑,站在苏言身旁。+m_i!j+i~a_s~h,e`._c+o!m/
云行见过更血腥的场景,但不同的是,他在杀人,而苏言是要找出杀人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正常来说,云行该逃,而苏言就是会抓他的人。
云行的目光移到苏言脸上。
她模样清秀,平时喜欢插科打诨偷偷骂他,但做起事来却无比认真,甚至察觉不到云行的目光。
一路走来,云行发现苏言有一个特点。
她对于入京一事是绝望的,她似乎没打算活着从京城出来。
可在其他事上,她又无比积极,像飘摇在乱世之中的小草,却在努力抓住一切机会好好过日子。
一盏茶的功夫,苏言割开杜友瑞的胃部,取出那无法消化的东西。
苏言将它放入清水中洗干净,杜友瑞吞下的竟是一枚巴掌大的玉佩。
陆松源看到玉佩的瞬间,面露惊讶,“这是姐姐的玉佩。”
“你姐姐的?确定?”
“娘怀了姐姐十一个月,连稳婆都说姐姐活不下来了,娘生姐姐的时候险些没挺过来,后来母女平安,爹特意托人买了这枚玉佩,说是能镇住姐姐身上的阴气。姐姐一直戴在身上,从不离身,杜友瑞一定是看它值钱,才偷走了。”
苏言神色复杂。
她看了陆松源良久,才点头说:“或许如此,如今知道杜友瑞吞了什么,我也安心了。王捕头,劳烦您带陆兄回县衙,陆兄是为家人报仇,虽违背大周法律,但毕竟事出有因,还望您美言几句。”
王捕头没料到苏言轻易便松口了,忙点头,“这是当然的,这尸体……”
“我复原后你们便可将尸身带走,另外,我还有事需要和您确认。”
王捕头挥挥手,捕快将精神恍惚的陆松源带走。
苏言这才说:“王捕头,您刚刚说杜友瑞是杀手,这的确是当初的调查结果,对吗?”
王捕头点头,“我怎么编这种瞎话。”
“那就是了,”苏言将玉佩交给王捕头,“当初杜友瑞是收钱办事,收的恐怕还是陆兄亲姐的钱。”
云行对案子的结果不关心,但听到苏言这样说,还是有些吃惊,“她为何要害自己的家人?”
苏言摇头表示不知,“平白无故的,杜友瑞吞下这东西做什么?他大约是认出了陆松源,想表达什么,才吞下玉佩。而且陆兄亲姐单独死在大堂,她或许不是被杜友瑞杀害,而是自尽。”
“既然杀了人,又为何自尽?”
苏言说:“听陆兄的描述,他爹娘对女儿应该还不错,或许就是这种矛盾的心里,才让她选择自尽。”
云行想到什么,拧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