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之上,特设的静室内,陈长青静静躺着,面色惨白如纸,生机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b!i·q¢i¨z*w¨w?.*c^o!m¨徐阳阁主面色凝重,指尖萦绕一缕精纯至极的乙木灵气,小心翼翼渡入陈长青体内,试图唤醒他沉寂的生机。然而,那乙木灵气甫一入体,便被陈长青眉心那枚诡异的【末法诅咒】印记尽数吞噬,涓滴不剩,杳无踪影。印记非但没有被压制,反而闪烁着更加幽邃的光芒,散发出凶兽般永不满足的贪婪气息。
“阁主,长青他怎么样了?还有救吗?”林晚晴寸步不离守在静室外,透过特制晶壁看到这一幕,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焦急,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徐阳收回手指,眉头紧锁,摇头:“【末法诅咒】的霸道,远超老夫预料。它此刻已不仅仅是诅咒,更像是在……‘饲养’。”
“饲养?”徐灵儿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个词用在陈长青身上,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阁主,您的意思是,这诅咒在……滋养长青哥哥?”
“不错,但并非善意的滋养。”徐阳的目光深邃,似已洞穿万古迷雾,望向遥远的太古,“古籍中提及,当天地间出现某种极致的‘异数’,足以打破既定平衡,宇宙自身的意志便会试图修正。这种修正,有时是彻底的抹杀,有时,则是更为诡谲的转化。【末法诅咒】在长青身上,便是后者。它并非单纯要毁灭他,更像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强行催化他,将他‘饲养’成……一个足以应对未来某种更大灾劫,或者说,本身就可能成为那灾劫一部分的特殊存在。这已超出了寻常诅咒的范畴,更像是一种……扭曲的‘造神’。”
林晚晴听得面色苍白,喃喃道:“造神……那长青他……”她不敢再想下去。
徐灵儿亦是遍体生寒,陈长青的未来,竟是如此诡谲莫测,甚至可能不再是他自己。
飞舟穿云破雾,最终悬停在一片被浓厚云雾遮掩的巍峨山脉上空。-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下方,便是昆仑深处,万山之祖,华夏龙脉的真正源头。甫一靠近,众人便感到一股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扑面而来,浓郁到呼吸间都带着甘甜与草木清香,空中甚至飘荡着肉眼可见的七彩霞光,祥瑞万千,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徐阳引着飞舟,小心穿过数道隐晦却强大无比的古老禁制,进入一处与世隔绝的隐秘山谷。谷内,一座通体以不知名黑色巨石垒砌的巨大祭坛静静矗立,散发着苍茫、洪荒般的古老气息,正是【地脉祖庭】。祭坛的每一块巨石都承载着万古岁月的重量,其上镌刻的并非繁复花纹,而是最古朴原始的道痕,引人遐思。
祖庭四周,分别矗立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尊高达百丈的石像。石像虽古老,布满苔藓与岁月侵蚀的裂痕,却依旧散发着与天地共鸣的浩瀚威严,宛若四尊沉睡的太古神兽,默默守护着这片华夏龙脉的核心之地。它们身上各自散发出青、白、赤、黑四色微弱光晕,这光晕看似黯淡,却与极高天穹之上那只隐约可见的巨大血色神眼遥遥对峙,形成一种微妙而坚韧的抗衡。
“此地的四象守护大阵,乃是上古先贤布下,用以镇压龙脉,亦可抵御外邪。”徐阳解释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对先贤的敬意。他亲自将陈长青从飞舟上抱下,动作轻柔却稳定,小心翼翼地将他放置在祖庭中央一个镌刻着复杂古老阵纹的阵眼之上。
徐阳面容肃穆,自储物法器中取出一卷古朴的黄色画轴,正是天道阁的镇阁之宝【山河社稷图】。画轴在他手中缓缓展开,刹那间,一幅波澜壮阔的华夏万里山河景象自画中投影而出,仿佛真实的山川河流降临,瞬间覆盖了整个地脉祖庭。昆仑、泰山、长江、黄河……无数名山大川的虚影在其中沉浮,煌煌人道气运与脚下磅礴的地脉之力被同时引动,化作肉眼可见的璀璨金色与厚重土黄色光流,盘旋交错着,缓缓注入陈长青体内,试图压制那【末法诅咒】的异动,并唤醒他沉寂已久的神魂。/萝·拉+暁/说! _首.发^
“吼!”地脉之力与山河气运刚一涌入,陈长青眉心的【末法诅咒】印记便发出一声穿透神魂的无声咆哮,爆发出更加强烈的反抗意志。
陈长青体表,异象纷呈:时而有漆黑如墨的魔气缭绕,隐有魔焰滔天,那是诅咒之力在张扬;时而有堂皇正大的金光闪烁,伴有阵阵佛音隐现,那是他吸收的佛门愿力与《不动明王经》的深厚根基在自行护主;时而又有水蓝与冰晶二色灵气交织盘旋,散发出极寒与浩渺之意,那是东海、北海双灵印的力量在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