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楼梯,公子不必介怀。"
"周小姐身子不好?"秦铮皱着眉,心里暗暗失望,难得的和美人见面,却是这样的乌龙,这第一印象自己再对方心中肯定很差了!
得补救补救才行,秦铮苦苦思索着,"周小姐,在下秦铮,如今是同源戏班曾老板的徒弟,上次去明安侯府,在下见过周小姐一次。"其实已经见过好几次,只是秦铮担心对方把自己误认为是居心不良的,也就瞒了下来。
秦铮眼里的小心翼翼和恋慕,周语澜怎会看不到,他如今还不是那个善于伪装做戏的摄政王,有什么都还在脸上,谁又能想到,他今后会变成那般模样??
周语澜疲累似的闭上眼睛,心脏却是如鼓一般跳动着,同一个屋子里跳动着的是她这一生最恨之人的心脏,最恨之人??
"秦公子不必担忧,这回是澜儿自己不小心,让秦公子这般挂心,不如改日,澜儿请曾老板和秦公子来侯府唱戏,也好一番解释。"
??
马车上,红拂替周语澜捏着手,"小姐,您认识那姓秦的么?"
认识么,岂止是认识呢。
周语澜斜着眼色,难得一次冷冽,红拂低下了头,轻声嘟囔着:"奴婢觉得那姓秦的不安好心,小姐一见着他就摔下楼梯??"
"红拂。"周语澜打断她的话,淡淡道:"回府注意风声,如今府里怕是已经知晓我受伤的事,你可别提秦铮二字了。"
"是,只是奴婢不明白小姐为何这般维护那姓秦的?"
"维护?"周语澜意味深长的喃喃着这两个字,漆黑的眸中一抹诡秘的光芒闪过。修长白皙的手托着头,朱唇轻启:"秦家虽说没落,但秦铮好歹也是秦家嫡子,我明安侯府何必同秦家嫡子挂上,该划清界限的就不会碰上,否则途添流言蜚语。"
红拂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貌似信了。但真正的理由,只怕这个世上也就只有周语澜一人知晓了。
回到府中,周语澜受伤的事传遍了,老夫人和大夫人都相继来看望,周婷婉和杜姨娘也过来寒暄一阵,周语澜被秦铮忽然出现扰乱了脑袋,虽心里不耐但也都一一应付着,送走了父亲,周语澜沉默了会儿,将红拂和屋子里所有的丫鬟都遣了出去,自己一人躺下,蒙着被子,悄无声息的一直睡到了第二日。
上次老夫人送的药还在,额头上也不会留着疤痕,明安侯府一直平稳安静的过着每一日,不知名的鸟儿叫着,雨霖阁院子里的花儿开了,周语澜一身轻纱靠在窗边,喝着茶,身侧的杨舒雅说道:"澜儿过几月要及笄,我的澜儿这般貌美,这京城里哪家公子能配得上啊。"
那桌上铺满了贵公子的画像和生辰八字。杨舒雅眉眼慈爱,虽说因为上次中毒的事儿瘦了点,但气色还好。
"母亲,何必这么急呢,不是还有五个月么。"
杨舒雅凝着没,轻斥道:"女孩子怎能对这种事不上心呢,别人家的女儿有的提前一年就开始操办了,你啊,也算是迟的了。"
周语澜轻叹一声,随手拿起一幅画像,上头的公子年轻俊朗,只是多了丝轻浮之气,看家世,是一品官员家的嫡子。
"母亲,澜儿不喜轻浮毫无风度之人。"
杨舒雅接过画像看了眼。"也对,这样的人怎能配得上明安侯府的嫡小姐,我的澜儿必定要嫁给最卓越的人才对。"杨舒雅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澜儿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前世周语澜喜欢的就是秦铮那样铁骨铮铮温柔宠溺自己的男子,结果却是故意编织的一场陷阱,周语澜摩挲着茶杯边沿,眼角一丝讽刺悄然而逝:"澜儿说过,如今还太早,澜儿的婚事如何,母亲不是最清楚的么,这些公子画像看了又如何,最终决定的又不是澜儿自己。"
一片沉默,风带着花香窜进屋里,杨舒雅脸色黯然,心里微叹,这别人家的贵女还好,父母做主还能给女儿找个合心意的,奈何澜儿姓周,冠上的是明安侯的身份,杨舒雅想安慰安慰自家女儿,然而一抬头却看到周语澜笑语盈盈,玩弄手里的茶杯,对着杨舒雅道:"母亲,澜儿这几日想出府转转,最近闷的很呢。"
杨舒雅犹豫着,最终还是因着心底无奈,点头应了。
同源戏班如今是明安侯府名下的戏班,这自然与以前不同,连生意上都比之前热闹了不少。
曾源唤来秦铮,吩咐道:"这一场你来场。学了这么久,也该看点成绩出来。"
秦铮一惊,也没想多少,便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