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傅,我先去换衣服了。"
曾源笑着看着秦铮进了后台,随即让一管事好好看着这儿,自个端着一壶伙计刚刚沏好的茶,离开后台上了戏楼的第二层包厢。
那戏楼的就像一个圆形,二楼的包厢围绕这一楼的大堂,向下看就能看到那一楼的台子上戏子的表演,也是方便。
曾源端着茶壶进了一包厢,也不敢抬头,径自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行了礼这才敢抬头看向那坐在床边看向了楼下的一人,一身淡蓝色纱裙,身形消瘦,但并不柔弱,反而添了温和淡雅的气息,青丝长披,容颜精致。
"让他上场了么。"
"是,都按照小姐的吩咐,这第二场就是那秦铮唱的。"
周语澜回眸,扫了眼恭敬的曾源,红拂端着茶杯递给周语澜,轻抚茶杯的盖子,淡淡道:"听说这秦铮是秦家的嫡子,世事无常,秦家也算贵族,如今没落了,嫡子竟然沦落为戏子。"
曾源听不懂周语澜的意思。也不知是褒是贬,话语淡淡,也只能低头道:"戏子还是如何,不过谋生活,秦铮在这儿学的也是刻苦用心。"
更何况,秦铮大概根本就不明白戏子与贵族的差别,他的心里或许也根本没有太过明显的尊贵差距,否则也不会一个念头就想要结识周语澜,也不会一点芥蒂也没有的从秦家嫡子变成同源戏班的戏子。
鼓锣声响起,周语澜将视线落在下面,那个台上陌生却又熟悉的人。
而此时戏楼的门口,一架轮椅缓缓出现,黑色描金边的靴子,青色的锦袍,手里一把折扇。白的病态的脸,和那一双寂静的隐隐阴笃的眼眸。
"主子,您真的要和明安侯府正面对上么?"
青衣的侍卫低声道。
楚凌合起折扇,一一扫过那大堂,目光上移,在二楼扫视着,手指轻敲轮椅的扶手,半晌。"得罪本皇子的人,哪怕那人躲在明安侯府,本皇子也得把他揪出来。"
侍卫干干的扯起嘴角,担忧道:"可是殿下您如今应该在山上修养呢,若是被皇上知道您早早的来了京城却不入皇宫,只怕--"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侍卫就吓白了一张脸。明明只是折扇,但握着折扇的人宛若握着一把匕首紧紧靠着侍卫的脖子。一丝血迹从脖子流下。
"本皇子的决定还不需要你多嘴。"
那戏子的咿呀咿呀声不绝于耳,秦铮学的不久,但正如曾源所说,刻苦总会有回报的,周语澜眼神幽幽,那台上的戏子白皙的面容,乌黑的眼眶,那眼珠子灵动。
敲门声忽然想起,曾源看了眼似乎出神的周语澜,前去开门,门外的小伙计和曾源说了几句话,曾源犹豫了下,上前轻声道:"大小姐,有位公子想要求见大小姐。"
周语澜一动不动,曾源正准备再说一遍,就听见周语澜淡漠道:"不见。"
"那位公子说,小姐您看了这个就一定会见的。"说罢,曾源将之前小伙计递给他的一枚玉佩奉在周语澜的面前,只是淡漠的扫一眼,周语澜微蹙眉头,喃喃道:"大皇子怎么回京城了??"
那玉佩并不是普通玉佩,而是皇子们专用的玉佩,周语澜身为明安侯府的小姐,对这个自然知晓。
差曾源去请大皇子,周语澜怔讼一瞬,那台上的戏子已经唱到了最后。
大皇子楚凌,是贵妃之子,皇帝楚齐最宠爱的儿子,然而少时不幸,废了双腿,一直在山上修养,如今忽然回了京城,倒是奇怪,但更奇怪的事,他如何得知自己在这里,还要见自己。
思绪时,那包厢的门缓缓被推开了,一青衣侍卫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那俊美苍白的不似真人的男子,寂静阴沉的眼眸,看见周语澜,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意。
"澜儿妹妹好久不见,可还记得凌哥哥?"
周语澜的幼时,那时楚凌双腿健在,因为贵妃和杨舒雅交好,经常来明安侯府和周语澜玩乐,奈何一次宫闱大变,楚凌也离开京城去了别地。
脑海中印象模糊,却也惊讶如今的楚凌变化太多,起身行礼,"自然记得,凌哥哥回京城,怎的不写信告知妹妹,也好让妹妹去迎接凌哥哥?"
楚凌细细看着周语澜,从头发到裙摆,"初到山上还写信给妹妹,只是后来山上的师傅严厉,便也耽搁了,回京城也是忽然决定。妹妹比小时候更美了。"
"多谢凌哥哥夸赞。"
??
秦铮在后台换衣服,那脸上的颜色实在难洗。只得一点一点弄着,咽了咽嘴巴,觉得口渴,去茶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