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用宝物来收集此地的煞精,用以带回宗门作炼器之用。
这边孙洪一面催动手中宝匣,卖力牵引天中煞精落下,一面又不断催促盘旋头顶处的赤寅鞭,叫它喷薄烈光,以消融风雪。
随孙洪步履不停,沿路的坚冰霜雪亦渐渐化作温润水流,冒着细微的白汽,哗啦啦从崖巅淌落,似云中落了一场小雨。
就在孙洪正起劲时,他忽见数十丈外的一座雪堆似也缓缓消融,雪堆中隐约可见一个道人盘坐在地。
孙洪心中一个咯噔,他与连忙赶来的杜凤对视一眼。
两者都是面容煞白,一时只觉头皮发麻。
能在这等险恶极寒之地垂目打坐,不靠灵宝,不用法力,一身气机深藏内敛,连他们也是到了近前才发觉端倪。
这等人物,必是那真正的证得神通者,法力深厚,本事高强!
“这可该如何是好?”
孙洪只恐自己冒然登上峰巅的举动惊扰了这位,待会难免要受他怒火。
挣扎半晌后他忽一正色,对杜凤小声传音道:
“师妹快跑,左右是我的过失,那位前辈应不迁怒到你身上,你现在就跑,应当——”
杜凤闻言缓缓摇头,打断道:“师兄错了,那位前辈若有心见怪,我便是先跑一日一夜也无用,而若要宽容,我仓皇而去又岂不会触怒这位前辈?”
见孙洪犹豫不决,杜凤又补了句:
“师兄莫忘记,先前周师弟因一事惹恼了王真人,王真人可是用丹丸将他变作一头野猪,直在圈中吃了一年的泔水,才得一个自由人身,连我等师尊都劝不住。
大修士的手段远超我等所想,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好。”
孙洪脸色一白,只能无奈称是。
两人又小声商议一番,也是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等待,一副俯首认过的模样。
而这番忐忑等待并未持续多久,不过半日,孙洪与杜凤只觉脚下山岩微微抖动,似将有地龙翻身。
顷刻,一声沉闷大响忽自头顶响起!
远处那雪堆猛一炸开,在万千玉屑飞扬之间,一道人影乘风而起,玄色大袖飘飘荡荡,有一股说不清的浩虚出尘之意,似随时会飞上九霄,远离人世尘寰,叫孙洪跟杜凤双眼发直。
而被云上那俊美道人视线略一扫,两人又觉似有一股莫大压力袭来,又不敢再看,忙将头恭顺一低。
此时破关圆满的陈珩也无暇理会两人。
他内视己身,见一枚似虚若实的元胚正在身内浮沉,散着一股玄妙幽远之意,微微点了点头,又收回视线。
“心死神活,雪满千川,月映万山,是真意岿然不动,有天河自灌玄峡……”
想起这数月来的修持,陈珩一笑,口中感慨长吟一句。
如今虚危神砂形体已成,只欠回到胥都天后好生寻上一条“贵三品”灵脉将其栽种下来,日后便可收获一桩强绝手段。
而如此神砂也不知陈裕是从哪得来了它的炼制之法。
以陈珩为例,若在斗法时敌手以神砂侥幸暂禁了他的一应剑法,那不说是自折臂膀,至少也是束手束脚,难展全力。
“离火、真水、虚危神砂……此番前来虚皇天,当真是收获不小。”
他心下暗道,将袖一摆,又自高空落下。
孙洪、杜凤见此刚欲行大礼拜见,陈珩微微摇头,示意不必如此。
他虽是离形去智,但也并非是对外界全无感应,且还有遁界梭、五炁乾坤圈等法器在暗中看顾。
若这两人真是搅出什么动静来,乱了他的修行,早便被擒拿下了,哪里还能立身在此。
不过在离去时,或是因方才炼制虚危神砂时进入到的那股奇妙心境,陈珩索性顺着冥冥感应,又问了两人姓名。
“回禀前辈,在下孙洪、杜凤,是昆觉地妙海道宫的弟子,师承石定石真人,所治经典乃是妙海道宫的十七正法之一的《玿光宝箓》……”
虽有些惊愕莫名,可孙洪、杜凤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老老实实将自家底细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清楚。
陈珩挑了挑眉,在耐心听完后,点了点头,刚要离去,又有一个早候在空中的身影连忙飞扑上前,行礼不迭。
“卢殴前辈?!”
见在自家宗门长者面前趾高气扬,极不可一世的卢殴眼下这叩首连连模样,孙洪双眼一瞪,不由失声。
当初为了走通卢殴的关节来到虚皇天修行,他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