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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暖阳泼洒,海风裹挟着咸涩与凉意,掠过空旷的沙滩,卷起细碎的沙粒,也卷动岸边礁石旁,那个孤独身影的素白衣袂。,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王槿抱膝坐着,将脸深深埋入臂弯。方才厅中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火,此刻已被海风吹得七零八落,只剩下灼烧过后的灰烬,冰冷而沉重地压在心头。
她双肩抑制不住地微微耸动,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融进海潮永不停歇的低吟里。那挺直的脊背,曾支撑着她在国破家亡的废墟上昂起头颅,此刻却弯折出一种不堪重负的脆弱。
几缕散落的青丝被泪水粘在雪白的颊边,又被风撩起,凌乱地拂过她紧抿的、失了血色的唇。
海天相接处,日光浸染海面,将她纤瘦的身影拉得极长,孤零零地钉在这片寂寥的沙滩上,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恰在此时,一阵沉稳的、踏着细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身后不足三步之处。
来人并未立刻言语,只有海风拂过他衣袍的细微声响。
王槿的脊背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鸟雀。她猛地抬袖,狠狠擦去脸上的湿痕,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决绝,仿佛要抹去所有软弱的证据。
她没有回头,只是将下巴重新抵在膝盖上,目光死死锁住前方翻滚不息的海浪,一言不发。
“呵,”杨炯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海风,“不是说再见时,你就是高丽女王吗?这哭鼻子的仪态,可不大体面啊。”
这话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王槿心尖最痛处。她霍然转头,一双被泪水洗过、愈发显得黑亮如寒星的眸子,喷射出刻骨的愤怒与屈辱,死死钉在杨炯那张线条冷硬的脸上。
她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你混蛋!”
话音未落,王槿已猛地抓起一把身下微凉的湿沙,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杨炯的膝盖。
沙粒四散飞溅,沾污了杨炯下袍一角。
“你欺负完我还不够?”王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音的尖锐和浓重的哭腔,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前倾,“你还要害她!她才多大!杨炯,你……你禽兽不如!”
最后四个字,像是淬了毒的匕首,被她狠狠掷出。
杨炯低头瞥了一眼膝上沾的沙粒,眉头拧紧,一股郁躁直冲顶门。他迎上王槿那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薄唇紧抿,随即冷冷开口,字字如冰珠坠地:“我最后说一遍,那就是个意外!正巧被你撞见了!我对你那乳臭未干的妹妹,没半点兴趣!”
他顿了顿,语气更添几分不耐与疏离,“家里头的女人已经够多了,我没心思再招惹一个!”
王槿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极力分辨他话语中的真伪。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眸里,愤怒与猜疑激烈地交织、冲撞。
杨炯的神情,那毫不掩饰的厌烦与避之唯恐不及的冷漠,像是一盆冷水,浇熄了她心中一部分狂烧的邪火。
“真的?”王槿哑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脆弱。
“假的!”杨炯没好气地呛了回去,故意反唇相讥。
王槿的心反而因他这幼稚的反话落定了些许。·s·a_n,y?e?w~u/.+n¨e~t′她太了解杨炯的骄傲,若真存了龌龊心思,以他的性子,多半会不屑辩解,或是更冷酷地嘲讽,绝不会如此刻这般气急败坏地说反话。
王槿得了想要的答案,紧绷的肩线微微松弛下来,她不再看杨炯,默默转回头,重新将尖俏的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投向那片被日光染成金色的海面。
海风吹拂着她散落的鬓发,几缕青丝贴着她优美的颈项曲线滑落,更衬得那露出的半截雪白后颈纤细易折。素白衣衫勾勒出她单薄却依旧挺直的脊背线条,在这海滩上,像一株被风雨摧折过、却仍倔强挺立的木槿花,透着一种凄绝的美。
杨炯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他知道,有些话,避无可避。
当即深吸了一口带着咸腥的海风,目光也投海天一线,沉声开口:“李嵬名的事,你知道吗?”
王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并未回头,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嗯”,声音闷闷的:“郑秋给我来过信了。”
杨炯点了点头,对此毫不意外。郑秋掌家法,定然会详尽无遗地记述了李嵬名事件的始末,传告各方,这是警示,更是冰冷的威胁。
念及此,杨炯侧过脸,目光落在王槿的侧颜上:“我明确告诉你,李嵬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