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物般顺着冰傀儡的咒文蔓延,所过之处,冰层纷纷崩解。
参商骨趁机发动土属性术法。他双掌按地,乱葬岗的坟土突然沸腾,无数土刺从冰傀儡脚下迸发,鬼柳枝条也从四面八方缠来,枝条上的柳叶此刻化作利刃,切割着冰傀儡的关节。最致命的是元湛的符纸天罗,纸人手中的铁刃纸刀组成箭阵,对着冰傀儡的咒文要害接连攒射,每一刀都精准地劈在咒文节点上。
\"你!\" 伊万转身欲逃,却发现退路已被参商骨的鬼柳墙封死。
鬼柳枝干此刻已长成碗口粗的树干,树皮上布满符纸纹路,任他冰刃如何劈砍,都会被坟土自动填补缺口。金错的铁指不知何时穿透了他的冰甲,指尖的尸毒正顺着血管啃噬冰晶,剧痛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老槐树上传来元湛的轻笑,混着烟袋锅的火星明灭:\"跑啊,接着跑啊,你不是要把关东冻成冰窟吗?\"
\"东方的怪物......\" 伊万单膝跪地,冰甲表面布满被金属撕裂的裂痕,\"你们的尸毒...... 竟能融冰......\"
\"金属克冰,土掩寒霜,\" 元湛突然冷了声音,纸人手中的纸刀同时指向伊万,\"你那套极北的把戏,在关东的五行规矩里,不过是块能敲碎的冰砖。/l!k′y^u/e·d`u¨.^c~o?m+\" 他抬手示意,金错的铁指骤然发力,将伊万胸前的冰晶图腾扯成碎渣,尸毒顺着伤口涌入,将他的血液冻成黑色冰晶,\"记住了,在这片土地上,连僵尸都知道,外来的冰碴子,该用铁刀碾碎。\"
最后的挣扎是绝望的反扑。伊万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寒冰巨斧上,却见巨斧表面早已爬满 \"关东府君\" 的符印 —— 那是元湛刚刚用秘法烙印上去的,在这片青睐地府的乱坟岗,他就是唯一的真神!
用血脉催生出来的巨斧没凝结几分就炸裂成碎片,冰晶中还有蓝白色的血珠。
冻土层下的骷髅受到冰气和冰霜巨人血脉的刺激,刚要苏醒,就被参商骨的土属性术法震碎,坟土化作泥浆裹住它们的骨头,永远沉埋地下。金错趁机扣住伊万后颈,金属指节捏碎对方颈椎的脆响,盖过了风雪声。
\"知道为什么你的冰刃砍不动金错吗?\" 元湛从树上跳下,纸轿自动拆解成符纸铺在雪地上,他踩着符纸走向伊万,烟袋锅的火星映着对方惊恐的眼,\"他身上的甲胄,是用百战之兵炼制的,指甲里的尸毒更是用罗斯人的骨头渣子淬炼的,凭你一个连金丹都不是的罗斯杂种,就想砸碎道爷的五行尸,做梦!\"
伊万想咒骂,却发现喉咙已被尸毒侵蚀。他眼睁睁看着金错另一只手举起猛犸象牙冰刃,刃口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以及元湛身后渐渐浮现的 \"判官\" 虚影 —— 那虚影脚下踩着冰棱,手中握着的不是判官笔,而是柄染血的纸刀。
头颅落地的声音像铁块砸在冰面上,听着就悦耳。
\"把他的尸身钉在老槐树上。\" 元湛擦了擦烟袋锅,纸人立刻行动,用生锈的铁丝(而非冰棱)将伊万的躯体钉成十字,\"让铁锈慢慢啃噬他的冰甲,这才是关东对侵略者的礼遇。\"
元湛要让一些人知道,来关东山的洋人要是带着善意,有关东的烈酒和排骨招待,要是带着恶意,那就想着晚上把脑袋拴在裤腰上,免得不小心丢了去。
雪,不知何时开始下了。乱葬岗的战斗痕迹被新雪覆盖,唯有伊万的躯体在老槐树上随风晃动,冰甲表面的铁锈渐渐扩大,像朵盛开的血色梅花。哥萨克佣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里,有的被纸刀斩断四肢,有的被鬼柳枝条穿胸而过,他们的冰刃早已融化,只剩下半截木柄插在冻土中,如同极北寒鸦的断喙。
而元湛的纸轿,早已沿着铺满符纸的小径,向奉天城方向缓缓移动,八抬白纸人身上的刀痕尚未愈合,却依然迈着整齐的步伐 —— 他们刚经历一场与冰刃的真刀真枪之战,此刻衣摆上还沾着敌人的血渍,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这片土地的守护者。毕竟在关东,金属与泥土从不会向冰霜低头,就像符纸与纸刀,永远能在冰原上刻下属于自己的规矩。
元湛斜倚在纸轿里,指尖划过符纸边缘的毛边。经过连番恶战,这些用大妖皮浸过黄泉水的符纸早已破损不堪,却因沾染了哥萨克佣兵的鲜血,边缘泛着暗红的光,倒像是得了几分灵气。他随手扯下张残缺的纸人手臂,放在鼻尖轻嗅,血腥味混着骨头味钻进鼻腔,让他眼中笑意更盛 —— 黄泉宗百种道兵炼制之法,最妙的便是借血养符,如今这些染了战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