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喜的心落下大半,又问:“他情况还好吗?”
“目前来看还行,还得再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太大问题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护士回答她,说完又补了一句,“但他家里人好像想让他转院。”
“我知道了,谢谢。”周喜道了声谢,在监护室门外站了会。现在不是探视时间,她见不到沈彧舟。周喜的眼眶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泛红,她想象着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顿时心痛难耐。那个骄傲又耀眼的少年,因为她的自私,如今只能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
沈彧舟当天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周喜呢”,可何姝吟却充耳不闻,没有回应。沈彧舟给周喜打了很多通电话,发了很多条消息,却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他拜托谢怀川和赵冉怡帮他找她,可无论是谁,都联系不到周喜。那天之后,周喜仿佛彻底消失了一般。
沈彧舟转去普通病房的第二天就被沈济明安排转去了一家私立医院。
在他问遍了身边的人却始终没有周喜的消息后,他第二次问了何姝吟:“周喜呢?”
何姝吟终于是忍不住:“周喜周喜周喜,你自己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有空关心别人?”
“她有没有来过?”沈彧舟不理会她的嘲讽,费着力气,虚着声音,仿佛没有脾气一般问她。
“有没有来过你不清楚?你如果找得到她何必来问我?”何姝吟见不得他这副为了个女生伤感落寞的样子,“出了这事儿,她自己也没脸再来见你吧。”
“妈。”沈彧舟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眉,“这件事和周喜有什么关系?是郑远强伤的我,不是周喜。”
“那郑远强无缘无故为什么捅你一刀?”何姝吟的话咄咄逼人,“是周喜招惹了他,牵连了你。你能不能脑子清醒一点?”
沈彧舟没力气和她争辩,只哑着声音回了一句:“我很清醒。”
何姝吟只觉得他冥顽不灵,丢下一句:“是该让沈济明好好教教你了。”然后便转身出了病房。
沈彧舟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回忆着他对周喜最后一面的印象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绝望模样,她当时该是吓坏了吧。
而后的几天,沈彧舟接到了不少打来关心的电话,唯独没有他期盼的那一通。正想着,谢怀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彧哥,你这两天怎么样了?”谢怀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这边网上都有不少消息,还有照片,标题都是什么‘省状元当街被刺’之类的。”
沈彧舟现在没功夫上网,自然不清楚这些,他蹙了下眉:“照片?拍着周喜了吗?”
“小半个侧脸。除了我们学校这些认识她的,别人估计见到了也认不出。”
“那就好。”沈彧舟缓了口气。
“我今天和赵冉怡跑到‘一颗秋梨’找老板娘问了下情况,她说周喜几天前就从樾景名苑搬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回松水了。”谢怀川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也不知道人家老板娘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我知道了。”沈彧舟声音沉哑,“你帮我和赵冉怡说一声,如果周喜联系她了,麻烦跟我说一声。”
“那没问题,你好好养伤,回头兄弟几个去看你。”
“嗯。”沈彧舟挂了电话,良久没有动作。
后来,沈彧舟卡着截止时间填报了高考志愿,他赌,赌周喜不会爽约。
等他出院之后,他第一时间去了“一颗秋梨”,正巧碰上了程梨。程梨认识他,冲他笑着打了声招呼。
“来找周喜?”程梨觉得他来这儿的目的挺显而易见的。
“有她的消息吗?”沈彧舟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程梨没回答,只说了一句“稍等”,然后转身拐进了水吧台,从一旁的玻璃橱柜中挑了个椰子出来,接着,她动作娴熟地开了个椰子蛋出来,递给沈彧舟。
沈彧舟目光沉沉地接过,似乎回忆起什么,心绪有些飘忽。
“我最后见到嘻嘻的那天,是她来店里。”程梨看着沈彧舟,缓缓开口,“她一边哭,一边把我店里的椰子全开了,摆了一排漂漂亮亮的椰子蛋。”
沈彧舟心脏似乎被人猛地重锤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捏紧。
“她后来跟我说:‘姐,我忘了,他现在喝不了,椰子放久了会坏。等下次见到他,你能帮我给他开个椰子蛋吗?是我欠他的。’”程梨说完敛了敛神色,“还有,周喜说她虽然和你家里人道了歉,但你没有亲耳听见,她让我一定要帮她跟你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