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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被迫暂停。赵铁柱去医院看女儿,发现她病情突然恶化,高烧不退,嘴里不停说着胡话:"爸爸...塔里的小女孩说...轮到我了..."
主治医生束手无策,建议转院。赵铁柱看着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来。
当夜,他带着手电、铁锤和马婆婆给的护身符,独自来到水塔。铁门不知何时又开了条缝,里面黑得像浓稠的墨。赵铁柱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
手电光下,水塔内部与他上次来时完全不同了——墙壁上的划痕变成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救我"、"痛"、"不要"之类的字眼,有些明显是用血写的。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洞口,通往下方的楼梯上布满黏液,散发腐臭味。
赵铁柱硬着头皮走下去,每走一步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注视着他。楼梯尽头是一个圆形地窖,中央有个水泥砌的祭坛,上面摆着三个骷髅,呈跪拜姿势。祭坛后面,王老三的尸体被钉在墙上,胸口大开,内脏不翼而飞,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第三个..."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铁柱猛地转身,手电照出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皮肤惨白,眼睛是两个黑洞。她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娃娃的脸赫然是赵铁柱女儿的模样。
"还差一个...就能休息了..."小女孩歪着头笑,嘴角一首裂到耳根,"爸爸说...要一家人整整齐齐..."
赵铁柱这才注意到,祭坛后面还有一具较小的骸骨,蜷缩在角落。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三十年前那三个工人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献祭给了这个被镇压在水塔下的怨灵家庭!
护身符突然发烫,小女孩尖叫着后退。赵铁柱趁机冲向楼梯,却听见上方传来女儿的声音:"爸爸!我在这里!"
他抬头看见女儿站在洞口,穿着病号服,向他伸出手。就在他要抓住那只小手时,护身符猛地燃烧起来,幻象消失了——洞口根本没有女儿,只有无数双从黑暗中伸出的苍白手臂,要将他拖入永恒的黑暗...
赵铁柱连滚带爬逃出水塔,头也不回地狂奔。第二天,他带着所有工人撤出了工地,宁可赔付违约金也不愿再靠近那座水塔半步。
一个月后,水塔在一场暴雨中自行倒塌。救援队清理废墟时,在地下发现了西具呈跪拜姿势的骸骨——三具成年人的,一具孩子的。奇怪的是,经法医鉴定,那具儿童骸骨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月,身上还穿着现代材质的红色连衣裙...
而赵铁柱的女儿在同一天奇迹般康复了。只是每到深夜,她总会站在窗前,望着水塔原址的方向,轻声哼唱一首没有听过的古老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