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程勇顶着黑眼圈敲响了村长家的门。¢墈¢书_屋? ?首?发~他将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程岩拿走钥匙和那句诡异的警告。
村长李大山听完,脸色变得煞白。"老程,不只是你家..."他拉着程勇走到村里的水井边,"你看看这个。"
井水变成了暗红色,散发着腐烂的水草气味。更可怕的是,井壁上挂满了湿漉漉的红布条,和堵住泄洪闸门的一模一样。
"昨晚村里好几家的井都变成这样了。"李大山声音发抖,"王老六家的猪圈...你去看看吧。"
王老六家的猪圈里,五头猪整齐地排列着,肚子朝上,己经死了。每头猪的肚皮上都有一道整齐的切口,内脏不翼而飞,但地上没有一滴血。最诡异的是,猪的眼睛都被换成了纽扣,缝线粗糙,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这不是人干的..."王老六蹲在猪圈外,眼神涣散,"昨晚我听见有东西从井里爬出来...像很多人在低声说话..."
程勇感到一阵眩晕。他想起昨晚程岩说的话——"除非他们想见见自己送走的老朋友"。那些被村民投入泄洪口的邪祟,真的要回来了?
正午时分,村里己经乱成一团。有人发现祠堂里的祖宗牌位全部倒扣着;村口的老槐树一夜间枯死,树干上布满指甲抓痕;更有人发誓看到水沟里有苍白的人影游过。
李大山召集村民开会,商议对策。众人七嘴八舌,恐惧像瘟疫般蔓延。
"一定是送鬼洞里的东西跑出来了!"
"我们往里面扔了那么多脏东西,现在遭报应了!"
"程岩那孩子...他是不是变成水鬼了?"
最后,村里最年长的马婆婆颤巍巍地站起来:"去请马道士吧...只有他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东西。,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马道士是马婆婆的兄长,己经八十多岁,住在深山里的道观中。年轻时他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驱邪人,后来因为某次驱邪事故隐居不出。程勇和两个年轻人立刻动身上山。
马道士比程勇想象的还要苍老,佝偻着背,脸上皱纹纵横,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听完程勇的描述,他长叹一口气,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马道士取出一把铜钱剑和几道泛黄的符纸,"你们以为泄洪口只是排水用的?那是民国时期修的'锁阴井',专门镇压这一带的水患冤魂。"
回村的路上,马道士解释了泄洪口的真正来历。原来青山水库所在的位置,曾经是一片低洼地,每逢暴雨就会积水成灾。更可怕的是,抗战时期这里发生过屠杀,数百具尸体被抛入水中,导致此地阴气极重。
"建国后修水库,那些懂风水的工程师特意设计了那个泄洪口,表面排水,实则锁阴。"马道士咳嗽几声,"后来村民不知底细,把驱邪的东西都往里扔,等于在给那些水鬼送'祭品'..."
程勇突然想起什么:"那程岩他...真的回来了?"
马道士的表情变得凝重:"你儿子确实死了,现在占据他身体的,是那些水鬼的集合体。它们需要一个媒介才能离开水..."他看了看程勇惨白的脸色,不忍心说下去。!y¢o,u,p\i+n^b.o+o^k?.?c~o,m/
回到村里己是傍晚,诡异的现象更加严重。几乎所有的水容器都变成了血红色,村口出现了几排湿漉漉的小脚印,通向每家每户。更可怕的是,村民们开始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泄洪口边,水下有无数双手伸出来,喊着他们的名字。
马道士立刻着手准备驱邪仪式。他让村民在村中央的空地上摆起法坛,点燃七盏油灯,又在西周贴上符咒。
"今晚子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马道士神情严峻,"那些东西一定会来。所有人必须待在法坛周围,无论看到什么都别跑。"
夜色渐深,村里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近百号人挤在法坛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汗臭味。马道士手持铜钱剑,口中念念有词,不时向西周撒出一把糯米。
程勇站在最前排,眼睛死死盯着通往水库的小路。他口袋里揣着一把匕首——马道士私下给他的,刀身上刻着符文。
"如果那东西来了,"老道士曾这样告诉他,"只有你能了结这一切。它是借你儿子的形貌出现,血缘关系让它对你防备最低..."
子时将至,突然刮起一阵阴风,七盏油灯中的三盏同时熄灭。远处传来水声,像是有什么大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