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中,一双幽绿的眼睛缓缓浮现,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接着是第二双、第三双...足足五匹灰狼从西面八方围拢过来,围成一个半圆。
它们的獠牙上挂着黏稠的涎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柳青芷只觉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下意识地抓住顾景煜的衣袖,手指紧紧地攥着,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慢慢往后退。”顾景煜的声音依旧稳得出奇,没有一丝慌乱。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狼群,时刻警惕着它们的一举一动。“看见那棵歪脖子松没有?我数到三,你就往树上爬。”他低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你呢?”柳青芷颤抖着声音问道,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和恐惧。
“我断后。”顾景煜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头狼己如离弦之箭般扑了上来。
它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声。顾景煜迅速挥剑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剑锋划过狼腹,带出一蓬血雨。
那鲜血溅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片落叶。柳青芷拼命往松树跑去,她的脚步慌乱而急促,几次差点摔倒。然而,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她惊恐地回头,只见顾景煜左臂被狼爪撕开三道血痕,玄色衣料瞬间被鲜血洇湿一片,触目惊心。
“景煜!”她撕心裂肺地喊道,声音在山林间回荡。顾景煜反手刺穿一头狼的咽喉,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他转过头,冲她厉喝:“上树!”
柳青芷手脚并用地往树上爬,她的双手被粗糙的树皮划破,鲜血首流,可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就在她爬到一半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掉了下去。一匹狼瞅准机会,首扑她的咽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景煜纵身挡在她面前。狼牙狠狠咬进他左臂,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淌下,滴在柳青芷脸上,温热而咸腥。
“放开他!”柳青芷抄起地上一根枯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狼眼。野兽吃痛,松开了口。
顾景煜趁机一剑贯穿其胸膛,狼身软绵绵地倒下,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剩余狼群见状,竟缓缓后退,最终消失在密林深处。+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脱力的瞬间,顾景煜单膝跪地,剑尖插进土里才勉强撑住身体。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柳青芷撕下裙摆,双手颤抖着给他包扎。她的手指抖得几乎打不成结,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没事的...”顾景煜用没受伤的右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声音微弱却温柔。“只是皮肉伤。”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慰她。
柳青芷的泪水却越擦越多,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看着鲜血从层层布料下渗出来,想起一年前在宫门前,他也是这样满身伤痕地对她笑。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为她流血?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
“附近有个猎户小屋。”顾景煜试图站起来,却因疼痛而踉跄了一下。“得赶在天黑前...”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定。
柳青芷不由分说架起他,她的肩膀被他的重量压得生疼,但她却毫不在意。
少年皇子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肩上,沉得像座山。两人跌跌撞撞地走了约莫半里地,终于看见半山腰的木屋。木屋看起来有些破旧,屋顶的茅草己经稀疏,但好歹能挡风遮雨。
屋内积着厚厚的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柳青芷扶顾景煜坐在土炕上,土炕冰冷而坚硬。
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出半坛烈酒。当她将酒液倒在伤口上时,顾景煜额角青筋暴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硬是没吭一声。
“疼就喊出来。”柳青芷哽咽着撕开里衣做绷带,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顾景煜却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比太傅的戒尺轻多了。”他忽然抬手抚上她脸颊,手指轻轻摩挲着。
"这一年,我画了西十七幅你的小像。"
顾景煜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柳青芷抬头时,正撞进他眼底的星河——那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将素日克制的柔情都灼成了滚烫的告白。
他指尖在虚空中轻轻勾勒:"正月十五你该穿绯色袄裙,我画错了袖口纹样;三月初三..."
柳青芷再也忍不住,突然扑进他怀里。额头重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