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抽走她发间最后一支金簪。沉甸甸的步摇卸下时，带落几星细碎的金粉，在烛光里闪闪发亮。

柳青芷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那眉宇间的锐气被烛火柔化，竟显出几分少时的稚气来。她轻声唤道："景煜......"

尾音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吻中。+w`d?s,c￠w¨.·n￠e_t^顾景煜的唇瓣带着梨花酿的甜香，起初只是轻触，继而渐渐加深。

柳青芷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察觉到她的紧绷，他安抚般抚上她的后颈，拇指在那处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别怕。"唇齿厮磨间，他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交给我。"

鸦羽似的长发顿时流泻满枕，有几缕缠上了他腰间玉带，在深绿的玉面上格外醒目。

顾景煜低笑，解玉带时故意放慢动作。皮革与玉石相碰的轻响中，柳青芷瞥见他中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一道浅疤--那年秋猎时为护她挡下流箭所留。

指尖不由自主抚上去，立刻被温热的手掌覆住。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粗糙却温暖。

"凉。"他带着她的手往下探，按在胸膛跳动处，"这里烫。"

烛火又炸了个灯花。柳青芷忽然发现他耳后染了薄红，像宣纸上晕开的胭脂。

这发现让她胆子大了些，指尖顺着衣襟缝隙滑入，触到一片紧绷的肌理。他常年习武，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肌理分明得像精心雕琢的玉石。

"柳詹事这是要查勘军情?"

他声音陡然低哑，捉住她作乱的手按在枕上，另一只手却去解她嫁衣的盘扣。

嫁衣是十二重的大礼服，盘扣用的是南海珍珠，每一颗都浑圆莹润。繁复的珍珠扣绊难解，急得他首接扯断了金线。

浑圆的珍珠滚落满地，在青砖上敲出清越声响，有几颗滚到了床底下。

柳青芷轻呼:"这是苏绣..."

"明日让尚服局赔你十件。"他咬住她耳垂含糊道，犬齿不轻不重地磨着那柔软的耳肉，热气熏得那白玉般的耳廓通红。

寝衣的系带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她雪白的肩头。顾景煜的吻落在锁骨处，激起一阵战栗。柳青芷仰着头，看见帐顶绣的百子图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斑斓的色彩。

"冷么？"他察觉到她的轻颤，拉过锦被裹住两人。掌心贴着她后腰缓缓游移，每一寸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

柳青芷摇头，发丝散在枕上如泼墨。顾景煜拾起一缕绕在指间，忽然低笑："还记得你及笄那年，我赠你的玉梳么？"

怎会不记得。那柄羊脂玉梳上雕着并蒂莲，她至今仍收在妆奁最底层。正要开口，他的唇又覆了上来，这次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攻势。唇舌交缠间，她尝到了淡淡的酒香与自己唇上胭脂的甜味。

嫁衣层层褪去，最终露出内里藕荷色肚兜，丝缎上绣着并蒂莲，金线勾勒的花瓣在烛光下闪闪发亮，此刻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

顾景煜趁机解开她腰间系带，厚重的嫁衣如花瓣般层层散开。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颗粒。他温暖的掌心随即覆上来，带着安抚的暖意。

"真美。"他叹息般低语，目光流连在她如雪的肌肤上。烛光透过纱帐，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蜜色光晕。

柳青芷羞得别过脸去，却被他轻轻扳回。西目相对，她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潮，如海般深邃。"看着我。"他低声道，"我要你记住这一刻。"

顾景煜突然不动了。烛光里他喉结滚动，目光灼灼似要望进她魂魄深处:"青芷..."

这一声唤得她心尖发颤。正要应声，忽觉胸前一凉--祖母给的香囊从内衬滑落，靛蓝布料上"避子汤"三字赫然在目。那是老夫人亲手写的方子，字迹力透纸背。

空气瞬间凝滞。顾景煜拾起香囊，指尖摩挲过熟悉的字迹:"老夫人给的?"

柳青芷抿唇点头，心跳如擂鼓。却见他忽然笑了，将香囊郑重系回她腕上:"也好。"低头时发丝垂落，掩住眼底情绪，"三年后咱们再要小太孙。"

这话说得她耳根发烫。正要嗔怪，整个人忽然被腾空抱起。天旋地转间己被压在锦被上，他炽热的胸膛贴下来，隔着薄薄的丝缎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锦被是苏州进贡的云锦，触手生凉，此刻却被两人的体温煨得温热。

"疼就咬我。"他在她耳边轻语，犬齿不轻不重磨着耳垂，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蜗里，激起一阵战栗。

柳青芷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下突然一凉，随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