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一同时抢步上前,一左一右牢牢抓住丘处机的手臂。
马钰眼中痛惜,沉声道:“师弟,何苦如此自伤!弟子不肖,非你一人之过。”
王处一也急道:“师兄,冷静!志平虽错,尚可挽回,万勿自毁!”
二人好言宽慰,连拉带劝,才让丘处机胸中翻腾的气血稍稍平复,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待丘处机喘息稍定,王处一这才将目光转向自己那抖若筛糠,面无人色的弟子赵志敬。
他面色沉肃,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然威压:“赵志敬!尹志平已将其所行恶事和盘托出。你身为师兄,同在后山,难道就清清白白,无话可说么?”
“师父…弟子…弟子…”
赵志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舌头仿佛打了结,脑中飞速盘算着脱身之计。
他强自镇定,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弟子…弟子今夜心中烦闷,确…确只是去后山散心透气,不想正撞见尹师弟他…他欲行不轨…弟子惊骇万分,正欲上前劝阻却被清笃着孩子抢先了一步,弟子委实不知何错之有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砖上,姿态卑微至极,言语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一个无辜的、只是运气不佳的旁观者。
“混账!”
丘处机本已稍息的怒火“腾”地又窜了起来,一掌重重拍在身旁茶几上,指着赵志敬,怒喝道:“你若当真只是散心,清笃何须多此一举将你擒来?赵志敬!事到如今,你还敢在此砌词狡辩,欺瞒师长?!”
王处一见自己弟子如此不堪,心中也是又怒又失望。他脸色铁青,厉声道:“孽徒!再不如实招供,休怪为师不顾师徒情分,废你武功,逐出重阳宫!永世不得再踏足终南山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