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都被符火烧出洞了,怎的今日倒有闲心计较衣摆?”
云风禾指尖绕着银发尾端的紫色流苏,眼尾微挑:“伤要治,衣要换,二者冲突么?”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镯,那镯子内侧似乎刻着什么纹路,在微光下若隐若现,“再说了,我这胳膊上的伤,总不好露着血痂去见凌霄阁那群老古板吧?”
苏烬走近时,恰好看见他袖口滑落处有道淡粉色的新疤,显然是昨夜被灵器所伤,此刻却被他用一截同色缎带随意遮掩,反倒衬得肤色愈发剔透。
这昆仑少主虽生得一副招摇皮囊,说话却总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疏懒,仿佛昨夜那场险些掀翻火凤台的恶战,不过是观了场烟火。
“苏兄。”云风禾忽然抬眸看向他,骨扇柄轻敲了敲马鞍,“你这发……倒是比束冠时顺眼些。”
他目光在苏烬腰间玉佩上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昨夜见你追着那黑衣人的时候,发带散开半截,倒像只被惹毛的雪狐。”
苏烬系剑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
昨夜混战中他确有一瞬疏于防备,被对方灵器扫中发冠,当时只顾着追人,倒不知那模样竟被云风禾看在眼里。
他低头整理剑穗,避开对方探究的目光:“云少主好眼力。”
“非也非也。”云风禾忽然笑起来,骨扇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起的桃花眼。
“只是瞧着,苏兄这性子,倒真像极了昆仑后山的千年冰梅——看着冷,凑近了才知那寒气里裹着甜。”
离洄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云风禾:“桂花糕,刚买的。云兄若再顾着打趣,怕是赶不上戌时的城门落锁了。”
云风禾接过糕点,敛了笑意,目光扫过两人:“说起来,火凤台的传送阵毁得蹊跷,倒像是……”
他顿了顿,骨扇在掌心敲了敲,“像是被人从内部动了手脚。凌霄阁辖界那头,你们可得当心。”
离昊已将最后一匹马的缰绳系好,闻言皱眉:“云公子,你又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