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落。
二十二年间,他从意气风发的沈老板变成了两鬓染霜的沈翁,马车碾过塞北的沙,也蹚过江南的雨,怀里始终揣着那块半焦的锦帕,却连一丝线索都没抓到。他不是没想过那孩子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只是每次摸到锦帕上残留的柔软纹路,就想起南宫夫人抱着孩子对他笑的模样,想起自己曾拍着胸脯说要让两家孩子结为兄弟。沈家的承诺,重如千金,若连故人血脉都护不住,他沈焱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南宫夫妇?直到一个月前,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凌霄阁外门弟子找到了他在洛阳的分号,递给他一枚刻着“凌”字的青铜令牌,只说了一句话:“长安南宫家的二公子,如今在镇虚门,名唤凌言。”沈焱听到“凌言”二字时,正在品鉴新到的云锦,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到脚踝,他却浑然不觉,只死死攥住那枚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二十二年的寻找,像一场漫长的溺水,终于在这一刻抓住了浮木。他连夜修书,将当年火灾的疑点、自己查到的蛛丝马迹,以及沈家世代相传的盟约,都写进了信里。又将最不成器却最执拗的三儿子沈澜叫到跟前,千叮万嘱:“找到他,守着他,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出事。”沈澜记得父亲说这话时,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郑重与后怕,仿佛那不是去拜师,而是去守护一个摇摇欲坠的旧梦,一个被烈火焚烧过的、关乎忠义的承诺。暮色彻底沉了下来,凌言坐在书案前,面前的信已被拆开,沈焱的字迹果然如沈澜所说,苍劲有力,却在提及南宫家时,笔画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信里详细写了火灾当晚的情形,提到了几个可疑的细节——后院的狗在起火前被人毒死,库房的账册不翼而飞,还有人看到几个面生的黑衣人影在附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