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余荫的强多了!”
他这话明显是针对世家子弟,立刻引来几个锦衣公子的怒目而视。
眼看争执将起,说书老者连忙岔开话题。
“诸位可知为何本届被称为,千年龙凤榜?”
众人果然被吸引,纷纷摇头。
张铁嘴压低声音:“传闻钦天监正夜观天象。”
“见文曲星与将星同耀,预示本届科举将出文武双全之才.....”
“今年秋闱放榜之日,各州俊杰榜上有名者,仅有八千。”
“来年春闱,中选人朝廷定在了三百。~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我大汉各州数万才俊,只有三百人脱颖而出。”
“且,只有三人杀出重围。”
“况且此次科举,陆将军下令女子亦可参加。”
“莫说百年,千年都罕见。”
堂下一位老妇不由得唏嘘道。
“这要是出了一位女状元....”
马上有人接茬:“那可真就是名垂青史了!”
“那南京许善,号称江南道第一才女。”
各地茶馆内都是如此情况。
对于当下科举,那是自带流量的火爆话题。
与此同时。
将军府内,张灯结彩,宾客云集。
府内仆役穿梭如织,将最后一批红灯笼挂上回廊。
厨房飘出蒸糕的甜香与炖肉的淳厚气息。
十余名厨子从三更起便开始准备这顿寿宴。
陆沉舟立于后园练武场。
一柄大刀在他手中如臂使指。
虽已四十高龄,但挥刀时肩背肌肉仍如铁块般隆起。
刀锋破空之声惊得枝头麻雀四散。
最后一式“龙归大海”收势。
额上沁出细密汗珠,却不见丝毫喘息。
“将军宝刀未老。”
护卫杨燕捧着汗巾上前,眼中满是敬佩。
“夫人说,宾客已陆续到了前院,您该更衣了。”
陆沉舟接过汗巾随意抹了把脸,望向东方渐高的日头。
今日是他的生日。
也是那些分散在各地的旧部难得重聚的日子。
想到即将见到的面孔,他阴鸷的眉宇间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情。
“更衣吧。”
他简短道,大步走向内室。
前院戏台上,一班伶人正唱着新编的戏剧。
陆沉舟一身锦袍出现在垂花门时。
原本喧闹的庭院霎时一静,继而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明公!”
“将军!”
“老元帅!”
数十名身着便装的汉子推开席案奔来,齐刷刷单膝跪地。
为首的黑脸大汉声如洪钟。
“末将陈大山率剑南道大军。”
“恭祝明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陆沉舟眼眶微热,伸手扶起这个当年的乡野汉子。
如今已是独当一面的剑南道节度使。
“都起来!”
“今日只有兄弟,没有上下。”
他拍着陈大山厚实的肩膀。
“你小子胖了,剑南的伙食不错啊!”
众人哄笑间,一个瘦高男子挤到前面,右袖空荡荡地随风飘荡。
“先登营霍虎,给明公贺寿。”
他用仅存的左手敬了个标准军礼。
“弟兄们凑钱打了把宝剑,望明公不嫌粗陋。“
陆沉舟接过檀木剑匣,打开时寒光乍现。
剑身靠近护手处錾着“陷阵之志“四字。
正是当年他亲笔题给先登营的训词。
陆沉舟指尖抚过冰凉的剑刃。
仿佛又看见血火纷飞的战场。
看见这个独臂汉子为救自己失去右臂的场景。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这些年的境况。
他们带来的礼物朴实无华。
王豹带来一坛自家酿的高粱酒,贾三带来一包山里的野茶。
赵云则是带来一把亲手制作的太师椅....
他声音微哑:“兄弟们有心了。”
这话引来旧部们会心大笑。
陆沉舟命人取来珍藏的老酒,亲自给每人斟满。
“第一杯,敬战死的弟兄。”
酒浆倾洒于地,众人神色肃穆。
如今天下大定。
曾经跟随他起事的九人,都已是封疆大吏。